安花下自成蹊

【安俊才x原创女主】沉沦中的月亮②

孤注一掷衍生

阿才x原创女主

久别重逢 恋爱脑x恋爱脑

单向救赎(毕竟女主除了恋爱脑别的没啥需要救赎的)

  

  那个戴眼镜的it男已经快要爬不起来了,我身边的陆经理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像昨天对我温柔地说话那样对他,好像这个人姓潘,陆经理称呼他叫“小潘”。

  这边事了,那个“小潘”抱着资料去爬数据了。离得有点远,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想来并不是很心甘情愿的样子。

  然后陆经理和他叫着的“阿才”慢慢走了过来,这里人很多,视线都转移到了我这里。他们都很瘦削,能看得到穿着黄褂子的人们单薄廉价的衣料下突出的肋骨。

  他们不是人,他们从没有被当成人看待,他们是“狗推”。

  那阿才是什么,是助纣为虐的行凶者,是荤素不急的犯罪者,是泯灭人性的霸凌者。

  这个地方吃人。要么被吃掉,要么被人吃。

  在走到我据说接下来要居住的地方的时候,我好像还身处在魔幻之中。在二楼“狗推”们收回视线专注于各自的聊天界面之后,陆经理带着阿才笑呵呵地走到我身边,对阿才讲:

  “好不容易见到了吧,晚上给你放半天假,好好陪你女朋友,好歹也是我们二老板夫人嘛。”

  我想说些什么,但我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我的视线飘在虚空,谁也不敢看。说什么呢?有什么可说的呢?

  我突然后脑勺很痛,伸手摸了摸,伤口好像已经结痂了。

  陆经理看到了我的举动,和我道了个歉:

  “实在是不好意思,已经交代过了要客气点,但是还是不小心误伤你了。快和阿才回去上上药吧。”

  陆经理冲阿才使了个眼色,我跟着阿才亦步亦趋地走到了他的住所,以后也将是我的住所,一个没有监控的说不上大但也不算小的房间。

  我从醒来就暗自观察我所能接触到的一切。直觉让我不敢大幅度动作,不敢东张西望,只能用余光上下左右窥探。

  满世界都是毫不掩饰的遥控摄像头,能转向的那种。

  我跟在阿才后面,没有和他并行。倒腾自己的双腿一路走过来,我没有说一句话,感觉自己是个安静的木偶。

  阿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把门打开,让我先进去。我看到了乌七八糟的环境,只有一张床还算整洁。我想可能这个房间对于他来讲,也就只有床是常用且有意义的。

  我在等他开口,但好像他也是同样的想法。他一言不发地去抽屉里取了双氧水,还有一包棉签。

  我看着他的脸,脸瘦了,但身材壮实了很多。头发长了些,有些炸毛。眼睛下有乌青,也许昨晚没睡个好觉,又或者这几年他从未睡过一个好觉。

  脖子上的伤疤是看起来最恐怖的,除此之外,除背心外能看到的肢体上也大大小小全是伤疤。我并不是相关专业的人看不出这是什么伤痕,但是真的很多。

  我突然想直视他的眼睛,视线对上的时候他愣了一秒,然后回避开了。

  “坐下,背对我。”

  我斜坐在在床脚,阿才在我身后,棉签沾了双氧水,清理凝固了血液和灰尘的伤口。

  好痛。双氧水不是碘伏,洒在伤口上是比酒精还要痛的东西。我以为头被打破的时候已经算很痛了,但现在还是下意识地想站起来逃开。

  像是早就知道我会躲,我还没站起来就被一只手环住腰,按在了床脚。

  他一只手也能操作地很好,我能感觉到棉签换了一根又一根,把血痂划开,给伤口消毒,然后理我的头发让伤口不要被头发闷着不然会发言。

  但真的好痛,一开始只有脑袋疼,到后来腰被和我大腿差不多粗的胳膊勒着,骨盆那块的皮都被磨红了。

  我的眼泪淌下来,可能是因为痛,也有可能是因为委屈和绝望。

  但我还是一句话也没说。我的思绪还很乱,即使我明白了一切,但我的脑子里还是各种想法乱飞,我需要好好整理。

  我看着他从柜子里拿了一件看起来新一点的衣服,搭在枕头上,又把蚊帐掀开一角。

  我没什么反应,只是看他,但他却不看我。

  “我晚上六点回来,中午给你送饭,你侧着睡一会儿,拉好蚊帐。”

  他松开拽着蚊帐的手走出门去,我听到了上锁的声音。

  没人了我终于开始哭,眼泪像瀑布一样,可在这儿我连纸巾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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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在写字楼里见到她的时候我第一时间走开了,但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我想多了解一点她现在的生活,可我不能用自己的势力去打听她,这会让我的“猎狗”认为她也是猎物。

  我只能采取原始而不太隐蔽的方法,比如亲自去和她的同事套近乎。

  用自己还不错的皮囊,虚伪的言辞,乔装的神色,故作真诚且游刃有余的样子和她的一个女同事搭讪。

  以前早就习惯了,但是今天竟然觉得自己实在是恶心。

  原来她是一名经济咨询了。她实现了自己的理想,贷款买了一个三十平的小复式,将专业所学运用到了实际工作中。她也算是在这座城里站稳了脚跟。

  不过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

  继续观察了几天,她坐地铁上下班,没有男人来接过她。

  她早上喜欢吃肠粉,喝一碗汤。端碗之前把头发炸起来,露出的脖颈细长优美,很好看。

  晚上大多是吃沙拉,可能怕胖。但其实她已经挺瘦了,又不是园区里的荷官会上镜胖三分。

  优秀的她过着普通的生活。这个普通,是相对我自己来说的。诈骗园区二把手的生活,那可太不“普通”了。

  原本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却没想到自己还是被捅了出来。她一如既往地心思细腻而敏锐。

  她不顾她正在工作时段冲上来质问我,带着眼泪问我这些年去了哪儿,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旁边霜霜玩味的笑,心底直打颤。

  “你管我这么多做什么?你是我的谁?拜托,我们都是多少年前的过去式了好嘛?”

  啪。

  我获得了一个巴掌和一个愤然离去的背影。

  她就算是生气也还是那么漂亮。

  一个多月以后在园区里看到她站在陆炳坤身边,我的心都凉了。上一次见面她还意气风发地活跃在办公厅里,甚至生动鲜活地给了我不痛不痒的一巴掌,再一次见到就是麻木怔愣的样子,带着疑惑,带着恐惧,带着迷茫,还有几分看不清的神色。

  带她回去的路上我一直等着她开口,但她什么都没说,也许是吓蒙了。

  她头上的伤口不算小,我找了半天,只找到了双氧水。其实有双氧水已经不错了,这里可不是境内,在这块儿地方就连常见的消毒杀菌的药物也是奢侈品。

  她怕疼,蘸着双氧水的面前一落在她的头上她就下意识想避。

  这怎么行?很难想象她再受点什么别的伤害,她那么脆弱,她需要呵护,而我是恶魔,最多也就是一个掠夺珍宝守护公主的恶龙。

  我用了最轻的力气禁锢着她,怎么说也要把伤口处理好了再说。我看到她雪白的颈子,如玉的肩膀,耳朵泛着红,身子微微缩着,她的肩胛骨靠在我肋下三寸心脏的地方。

  我以为她到了房间内会说些什么,但她没有,只是看着我。

  目光重如千钧,我哪敢有所回应。我的脑子一团乱麻,下意识地想去打个人发泄一下,可又觉得不能这样干。

  我拉开了蚊帐的帘子,她一动不动,不知道她是不敢,还是不信任我。

  苦涩爬满了心口,我出门上了锁,在门口站了五分钟。

  我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犹如利刃缓慢磨蹉着我的心脏,钝刀尖锐地敲击我的大脑。

  我以为我的良知早已泯灭,但我更以为自己已经全然与过去割裂。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一天。

  但我不能多想了,我得先去工作。工作前我去了一趟食堂,知道今天有红烧肉。她不爱吃红烧肉,但当这是仅有的肉类的时候,我想她还是会吃的吧。

  我把我那一份也留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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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是恋爱脑的故事,所以希望观众读者们能感觉到他们对待双方的看法是有自己内心的过度认知的。

  比如阿婷觉得阿才没睡过几个好觉,但其实后期阿才已经完全麻木了他很少想起过去的常人的生活了。再比如阿才觉得阿婷很脆弱,很害怕,但其实阿婷是很坚强很聪明的,不是永远待在一个“只能被保护”的舒适圈里的人。

  感谢小红心小蓝手评论和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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